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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輕新聞特邀軍事評論員
最近,隨著巴以暫時停火協議達成,持續一個多月的巴以衝突,終於迎來短暫的和平喘息。關於這次巴以衝突,有人認為,中國在這次衝突中偏袒巴勒斯坦,打壓以色列,原因是以色列親美,被稱為美國的「親生仔」。其實這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,今天筆者想講講中以之間的交往與合作。
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以色列兩國的建國時間都差不多,以色列是1948年,中國是1949年。出於二戰期間中國對猶太人的友好,以色列一直很重視與中國的關係,希望與新中國保持良好的關係,早在1950年,就宣佈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,由於它一直和台灣方面保持著大使級的外交關係,所以當時的中以關係也沒有突破。
冷戰開始後,由於兩國分屬不同的陣營,加上當時中國一直是支持亞非拉第三世界的國家,對於以色列在中東的一系列行為持批評意見,因此中以兩國關係完全就談不上密切。1972年,當中國恢復在聯合國的合法地位後,這一切開始改變,因為中國作為聯合國的五常之一,對國際形勢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,當時的以色列認為無論從那個方面考慮,都要做中國的好夥伴。
從那時開始,中國與以色列逐步構建起良好關係,開展了軍事技術交流活動,而且是雙方進行技術交換,並不是單方或單項輸出。那時以方對於中國的技術也充滿興趣,因為中國在不少基礎性技術領域水準遠遠超過以色列,而且態度上,以色列也遠比西方國家更為積極與認真。為答謝中國的誠意,也為了能從中國換取更急需的技術,以色列幾乎把自己能拿出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。根據當年參與過中以兩國軍方合作項目的人回憶,以色列人是滿滿的誠意,海陸空天的裝備和技術,只要不是涉及美國專利的,全都拿出來隨便中國挑選。
首先就是——「怪蛇3」型空對空導彈。該彈由拉斐爾公司在「蜻蜓2」導彈的基礎上,改進發展的第三代近距紅外型空對空導彈,是以色列當時「收埋櫃籠底」的寶貝。「怪蛇3」1975年開始設計,1981年交付樣彈,同年6月在巴黎航展上首次露面,1982年開始服役,同年年中首次用於中東「貝卡谷之戰」並取得命中50發的驕人戰績,1983年投入大批生產,1984年開始向國外大量出口,1985年的單價就達到12.7萬美元。
以色列在「怪蛇3」型導彈剛交付自家空軍使用時期,就主動提出轉讓技術給中國,這確實令中國軍方意外。經過談判之後,1982年,中以雙方簽署技術轉讓協議。值得一提的是,這時候「怪蛇3」導彈,僅處於交付以空軍試用階段,實際上到1983年,以色列軍方才正式投入批量生產。當「怪蛇3」在第五次中東戰爭大顯身手,被稱為當時世界上最好的空對空導彈時,已是中以兩國簽署協議的一年之後。
中方將這項技術引進工作定名為:「8號工程」,仿製成功之後即定型為「霹靂8」導彈。根據協定,中國先引入一批以方的成品彈;從1983年開始,進口以方的零部件自行組裝;最後逐步過渡到全部國產零部件進行組裝。而中國歷時6年,直到1989年才順利完成零部件的全部國產化。「霹靂-8」導彈的列裝,一解中國當時的急需,從此擁有先進空對空格鬥導彈,對解放軍戰鬥力的提升有非常意義,至今它依然是解放軍空對空格鬥導彈中主要型號之一,只不過它列裝之後,長期處於保密狀態,21世紀初,才開始對外公佈。
另一個就是——「費爾康」預警機。該預警機的系統由以色列研製和生產,是世界上第一款相控陣雷達預警機,於1993年進行首次試飛,並獲成功。「費爾康」採用了先進的電掃描技術,具有造價低、可靠性高的特點。其監控範圍直徑800公里,對飛機周圍進行360度覆蓋,可同時跟蹤250個目標,並具備監視地/海面運動目標的下視能力。
「費爾康」預警機用電掃描相控陣雷達,取代以往預警機的機械掃描預警雷達,甩掉了機身的雷達天線罩,在機鼻、機尾和機身兩側,加裝了自行研製的「費爾康」六面全固態電掃描相控陣雷達,是現代預警機技術的重大突破,居世界領先地位,代表了新一代預警機的發展方向。總體看來,「費爾康」預警機與美「E-3」屬同一檔次,某些性能指標甚至超過「E-3」。
當然預警機項目後來的結果大家都清楚,因為美國的干預,以色列方面被迫終止了與中國的合作。不過以色列還是比較重視「履約性」,雖然無法提供完全的設備,後來把很多的技術文件和資料交給中國,這也讓中國自行研製的預警機少走了彎路。
除了上述的輸入項目,中以兩國合作中還有些鮮為人知的東西。
合作方式: 最早的時候,因為中以兩國沒有建交,當年以色列人找中國合作的時候,不知道該找何人以及中國的哪個部門聯繫。不過猶太人到底是有經商的天賦,當時的以色列人找到了中國的幾家雜誌社談廣告合作。他們沒找國內幾家大的報紙雜誌,找的是中國當時的軍事類雜誌社——《兵器知識》、《航空知識》和《艦船知識》。當時這類雜誌算是內部參考雜誌,大部分的中國軍工企業和部門都會訂閱的。以前國內的雜誌和現在的不一樣,只有封面和封底是彩色的,可以打廣告。當年以色列人直接找到雜誌社,提出出錢包下一整年的封底廣告,廣告的內容主要就是介紹以色列的軍工實力,以及提出優惠的合作條件,並附上了以方當時在華的聯繫方式。
不過話說回來,那個年代中國人還是沒有生意頭腦,也許當時的中國也沒想到,會有這種方式找上門來與自己合作搞軍工項目,各個部門和企業都沒把這些廣告當回事。以色列人這一波廣告刊登以後,足足等了近一年時間,直到有一天某部門的領導人閒暇之余翻雜誌的時候,看到這個廣告,向上級彙報後,才決定讓人試著去和以色列人接洽,最後才促成了兩國的軍事合作。
合作項目 既然是合作肯定是雙方面的,那麼中方哪些軍事技術是以色列人感興趣的呢?關於這一點公開的資料不多,一位當年雙方合作參與者的說法是,當年中國對以色列的態度是同樣是誠意滿滿,拿出來不少東西供以方選擇,除了以方感興趣的基礎科技資料以外,其中以方最感興趣的,就是中國的防化服。因為中國對於生化核攻擊一直都很重視,畢竟從抗日戰爭時期開始,中國多次在戰爭中領教過了各個對手的生化武器,所以在這方面中國的研究也是下了功夫的,而且中方的研究可以說是獨闢蹊徑,和西方的理念完全不一樣,一句話概括是「又平又靚」,這一點是令以色列方面最感興趣的。
除了軍事方面的合作,中以兩國在其他領域的合作也很深入,比如以色列的農業技術,由於以色列地處中東乾旱少雨的地方,他們在精細化的農業技術方面是世界先進的,特別是滴灌技術當年可是領先全球。而中國的大西北地區也是差不多的環境,因此中國也引進以色列這方面的技術,並且在西北地方大面積推廣,現在看來效果是很好的。而以色列對於中國的農業雜交技術也很感興趣,雙方合作的專案也不少。
中國和以色列兩國外交關係,雖然期間以色列方面有時候受到美國的壓力,也做出過有損中國的事,但總體這麼多年來,中以關係還是正面的居多,至於網上很多中以關係的故事以及傳說,筆者以為那就見仁見智,關於兩國關係,還是邱吉爾說得好:“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,只有永恆的利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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